第十七章
等到君谦回到府中时,夜色仍是深重。
想到刚刚同蒋妙妙说过的话,便明白君雩养在皇后身边的人此时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君谦提笔写了一封信,吩咐云岐道:“去拿给君雩,此事少不了皇后身边之人的帮衬。”云岐点头称是。
随后君谦又对墨秋说道:“那日撞见的飞羽卫醒了,你出面见一见。”墨秋点点头,想来若不是阴差阳错,那飞羽卫在当日变应该已经自杀身亡了。能留到现在也属实是不容易。
君谦安排云岐做的事耽误不得,云岐拿过君谦写好的信,当即便出发。墨秋则随着君谦来到了关着飞羽卫的地室。
虽然已是夜深,但那名被绑着的飞羽卫显然没什么心情睡觉。任谁一醒来便下巴脱臼的躺在一个陌生人的地下室,也难得会有多么平静。即便这个陌生人看起来完全算不上是陌生。
奇的是那飞羽卫见到君谦时,除了开始时的惊讶,看起来竟还有几分兴奋外,之后倒也没没表现出什么来。
只是也会暗暗腹诽,这亲王倒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皇上的警惕放下的也未免有些太早了。
这两天里,君谦也只是见过他一次。对于君谦送来的吃食,那人倒是都正常吃了。想来也是明白君谦不会叫他现在死的道理。
这次是他第二次看到君谦,对于君谦身旁多出来的一个人,心中还是有些诧异。这两日君谦未曾亲自动手审他,已经让他感到很意外,如今带来个人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觉得自己审不出来,特意找人来帮他审?那未免有些太没用了吧,刚开始还有些兴奋,以为能隐藏至今的人能是个人才。
若是这样看,连个人都不敢审能成什么事?他心中轻嗤一声。
君谦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甚在意。墨秋确实在审人上面有些方法,但君谦实在没有必要特意让墨秋来审,光是君谦身上带着的药也足够让眼前人去了半条命。
叫上墨秋属实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位故人。而这故人自然是同墨秋有关系。两人进来时君谦便同墨秋交代过,墨秋也明白君谦的意思。
“你可认得墨轶?”君谦开口道。
此话一出,那飞羽卫瞬间脸色一变。看到飞羽卫的神情,君谦同墨秋对视一眼,皆是明白了此事的转机。
墨秋看着他的样子,估摸着他的年龄,略带些迟疑地叫了一声,“陈部?”
听到墨秋此时的话,男人的表情变得更为诧异,有些失态的喊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显然眼前的飞羽卫这个态度,便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墨秋口中的陈部。
陈部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诧异。甚至是非常诧异。
这消息硬说起来并不算难查,一个名字而已。但陈部此时的态度实在令人生疑。
君谦稍作思索,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君谦轻笑着,视线转到陈部身上,“你现在不叫陈部。”
陈部骤然擡起头,看到了君谦还带着笑的脸,虽然是在笑但陈部此时却觉得遍体生寒。眼前的人甚至没有多问几句,仅凭那三言两语便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实在是不可小觑。
只是他也实在是疑惑,这件事本不该查的到,因为当年但凡和飞羽卫沾上关系的人,都已经被如今的皇上绞杀殆尽。他能改名换姓的活下来都已是万幸。更何况当年的知情人。
陈部略微怔愣,擡头看着君谦道:“你同墨轶是什么关系?”还未等君谦开口,陈部便出口否定了自己的疑问,“先皇的长子知道飞羽卫并不奇怪,但同墨轶也应当没什么关系。”
想明白这一点后,陈部转头看向墨秋,若不是君谦便只能是眼前的人了,略有些怀疑道:“你是墨轶的儿子?”
若眼前的人真是墨轶的儿子,那陈部便也明白君谦今日带他来的意思了。
听到陈部的话,墨秋点点头,“确实是家父。”
等到墨秋确认之后,陈部看起来便有些激动。凡是飞羽卫的人没有不知道墨轶的,当然陈部所指的是十年前的飞羽卫,那时飞羽卫刚成立,也是飞羽卫势力最强的时候。
而墨轶便是飞羽卫的领头人之一。当年先皇暴毙,翟忱将军被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满门抄斩。
而同为飞羽卫领头人的墨轶则不知踪迹,在通缉令挂了半月后传出身死的消息,头颅在城墙上挂了许久。由此这桩事边算是落下了。
而如今有人跳出来说墨轶还活着,只要是墨轶的名字摆在那,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都足以再次掀起一场风波。
陈部整顿心情,仍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陈部看着墨秋近乎有些渴求的问道:“墨统领人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