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一顿,沉沉的“嗯”了一声。
林与闲便不在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趴在不枉背上。
不枉心里忽然便有些揪的慌,迟疑的想要抓住什么,但又迟迟抓不到。
“山上风景很好。”林与闲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道。
不枉听到他的话,赶忙应了声,“我也觉得很好。”
林与闲在他背上动了几下,轻笑了几声才开口,“不然你陪我下来看会儿风景吧。”
虽然有些不明白林与闲的意思,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放我下来吧。”林与闲拍了拍不枉的背。
不枉点点头,小心的蹲下身将林与闲放在地上,“小心脚下。”
林与闲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脚下踩到实地,林与闲难得没有觉得地上的泥土粘在衣服上会很脏。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看着不枉笑,“坐下吧。”
林与闲都未曾建议,不枉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但他看着坐在地上的林与闲,还是皱了皱眉,“地上潮,我找些东西给你垫上。”
说完不枉便转身要走,林与闲赶忙拉住不枉的衣袖,眼里含着说不出的情绪,“你别走。”
看着林与闲的神情,不枉心里跳的厉害,还是依了林与闲的话,坐在了林与闲身边。
等到不枉坐下,林与闲好像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失态,对着不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前两日可能有些被吓到了,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不枉皱着眉头,看着林与闲摇摇头,张了张口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话。
林与闲坐在原地沉默的看着他,最终不枉还是轻声开口道:“你不该来的。”
听到不枉的话,林与闲却勾唇笑了起来,“只要能治好他,怎么都该。”
林与闲话音停顿了一下,随后看着不枉开口道:”你知道我想要治好谁吗?”
不枉神色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谁?”
“君谦。你认识他吗?”林与闲看着不枉开口问道。
不枉怔怔的看着林与闲,随后又点了点头,但却未曾开口说些什么。
林与闲移开放在不枉身上的视线,看着山里的景色,轻声开口,“太阳快要落山了吧。”
不枉顿了顿,看着林与闲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张开口,只是顺着林与闲的视线看过去。
不枉背着林与闲没走多久,此时他们待的地方仍然是最高的那一片。
火红的夕阳映在林与闲脸上,林与闲眼也不眨的盯着看,和他前不久在木屋看过的风景真的很像。
不枉静静的看着林与闲,林与闲脸上带了些笑,不枉看着也跟着勾了勾唇。
但面具下的容貌,谁又能真的看清楚。
这一天,林与闲和不枉在山上待了很久,直到不枉察觉到凉意,二话不说的将还想要待在山上的林与闲强行背了下来。
林与闲很少会有这么堪称任性的时候,不枉也很少会有违背林与闲意愿的时候。
只是林与闲的今天才刚刚醒过来,在吹一晚上的风,非得在躺上两天不可。
林与闲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虽是不情愿,但也没多反抗。
老老实实的趴在不枉背上,不枉即便背着林与闲,脚下也很稳。
一路上也未曾停下过一次,山上的风很凉,林与闲吹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受不住。
只好轻轻将额头抵在不枉肩膀上,微微低着头。
察觉到林与闲的动作,不枉不动声色的勾唇笑笑。
又擡手拢了拢头发,林与闲趁势将不枉散着的满头发盖到自己身前,好歹也算是挡了些风。
林与闲不知不觉间便躺在不枉背上睡着了,不枉身上带着他很熟悉的安神香的味道。
“可能是在木屋里待了很长时间吧。”林与闲趴在不枉背上,有些漫不经心的想着。
不枉察觉到身后逐渐匀称的呼吸声,轻轻叹了口气,又放慢了些脚下的动作,林与闲这两日确实应该躺着好好休息才对。
但随即,不枉神色变了变,林与闲今日的反常,他不是察觉不到,只是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
等到不枉停下步子,林与闲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到了吗?”
不枉应了一声,“我背你到屋里去。”
林与闲含糊的应了一声,语气亲昵的叫了句,“君谦。”
不枉脚下的动作猛的一停,随后还是背着林与闲走到了木屋里。
将林与闲放到床上后,不枉便伸手摸了摸林与闲的额头。
额头有些烫,果然还是又发了热。
不枉深深的看了林与闲一眼,神色很是复杂,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后,才擡脚走到熬药的炉子旁。
林与闲准备的药还剩下很多,不枉拿着一个熟悉的药包正要拆开,便听到了林与闲突然说出的话。
不枉手上的动作一滞,药包砸在地上,撒了一地。
身后的声音传来,他却不敢回头去看。
“为什么要骗我……”林与闲自言自语般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