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闲眼里一热,翟渊轻抚着林与闲的发丝,他明白林与闲心里的感受,只是也不愿放手。
林与闲拉着翟渊进了屋,屋子里和他走时也没什么两样。
转眼间,他已有两年多未曾在丞相府住过。
“不哭,明日父亲见了还要担心。”翟渊摩挲着林与闲的脸,轻声开口道。
林与闲摇了摇头,“没哭,只是心里有点难受。”
翟渊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此时纠结责任在谁,却是全然没有意义。
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全力的不辜负林朗白的信任与林与闲的一腔爱意。
一夜过后,两人早早的便起了身。
却没成想,林朗白比他们两个还要早一些。
林与闲推开门时,正对上朝着他们走来的林朗白。
只是一眼,林与闲眼眶一热,泪便落下来。
林朗白也是隐忍的模样,快步走到林与闲身边,还未开口,便哽咽的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翟渊的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父亲恕罪,孩儿不孝。”进了屋林与闲便跪在林朗白面前。
翟渊未曾拦着,跟着林与闲一同跪在林朗白面前,“当年之事怪我自作主张,未曾顾念到阿闲情绪。当年多有不敬,但也承蒙您照拂,翟渊今日在此谢过。”
林朗白摆摆手,将目光从翟渊身上收回来。
当年的消息传来时,确实将人吓的不轻,回去时还是他丞相府的小少爷,出去一趟再回来便成了当今圣上。
林与闲的身份,林朗白也有所觉。
当时的情景,他想过许多次,但最后还是无法将错都推到翟渊身上。
在得知翟渊的真实身份后,他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此事上,又有谁能真正的论出个对错来。
他能感叹的,也唯有一句天道不公而已。
“罢了,我一把年纪,也不愿参合你们的事儿了。”林朗白语气一顿,随后郑重的开了口,“但你们都记住,丞相府永远是阿闲的家,我永远都是阿闲的父亲。若是有什么事儿了,便要想着回家来。”
林与闲用力的点头,自从他得知自己的身份后,虽然看起来无甚在意,但心里却一直发虚,今日林朗白的话,便是将他忐忑的一颗心定了下来。
两人在京城中待的不久,之后林与闲带着翟渊一起见了张太傅。
彼时,张太傅早已没了前些年的精神头,但看着两人,还是感慨的笑出了声。
林与闲在位的两年间,将君川明留下的烂摊子收拾的差不多,所以到了君饶辰手里,也并未生出什么事非来。
这两年,江南业倒是去见过林与闲几次,其中不免会带上些翟渊的消息。
江清忆看起来比前些年沉稳了许多,只是见到翟渊时,还是免不了哭了一会儿。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李妨年进庙里当起了和尚。
转眼间已有两年,江清忆日日都来寺庙看上一眼,不论是否得见。
翟渊和江清忆单独说了一会儿话后,便独自走了出来。
林与闲看着翟渊轻叹了口气,但也知道,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
翟将军府也不似之前冷清,翟渊虽不在,却也有墨秋和云歧守着。
林与闲早早的便将飞羽卫的令牌给了墨秋,飞羽卫在墨秋手上,也算是物归原主。
墨秋平生之愿,也不过是看看父亲口中的飞羽卫应是什么样子,如今飞羽卫到了墨秋手上,他自然也是情愿的。
云歧也没走,留在将军府里,整日里与小六吵闹。更是时不时的和墨聩打上一架。
但墨聩大部分时间都耗在雨淋阁上。
雨淋阁明面上的女主人,终于等到了她的归人。
两人回丞相府,同林朗白道了别。
“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儿,便向这儿传消息。”林朗白有些不舍的看着林与闲开口道。
“爹,你别担心。翟渊好歹也算是个大将军。”林与闲故意开口道。
翟渊勾唇笑了笑,对着林朗白认真开口,“您放心,一月内至少会给您传上一封信。”
林朗白点点头,面上看起来对翟渊的话还是满意的。
两人驾着马,迎着正值鼎盛时期的太阳,去找寻他们心里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