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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屋中歌舞奏声响,舞姬们不敢停下半分。

平时也有不少客人一喝多便对舞姬动手动脚,可眼前这个人是谁,她可是漠北王府的岑玉秋,这里有人敢管这桩子闲事么。

桑秦作为这场局里的重要人物,不管一直频频往苏轻罗身上看去,就连岑玉秋也注意到了她奇怪而频繁的诡异目光。

岑玉秋将苏轻罗搂入怀中,伸手想要去摘怀中人的面纱。

苏轻罗猛然惊醒,伸手去阻止。

指尖温热的触感碰上的那一刻,岑玉秋忽然停住。就在这一刻,她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惶。

岑玉秋的目光望向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再缓缓转移到怀中人身上。

早就听闻回廊坊的舞姬衣服向来单薄,身上只着寸缕,岑玉秋没有多看几眼,却将眼神放在她方才抚琴的双手上。

只见她右手小臂出有一道青紫色淤痕,像是蜿蜒的小蛇在她手臂缠绕。

岑玉秋避开目光,不知为何将手收回,只字不提,却与钱贵闲聊:“钱管家,今晚就你们两个人来呢?”

“是是是。”钱贵立即应道,“今日休假,便请来好友叙叙旧,小酌几杯罢了。”

钱贵再三咬定,分明也不想让岑玉秋继续追问下去,“县主今日怎么有兴致来了?听闻今日府上还在宴客。”

岑玉秋哼哼两声,将伸手将酒杯拿捏在指尖转动,“钱管家消息还挺灵通,今日不是休假吗?”

钱贵改口道:“出门时,恰巧遇上县主派来送请柬的人,这还是我亲自给夫人送去的。”

岑玉秋饮了一口酒,笑道:“这不就巧了么。”

王忠见岑玉秋十分古怪,准备离开,便借口与钱贵告辞,“钱兄,今日舞也看了,酒也喝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说罢,王忠起身,怎知身后忽然多出一把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岑玉秋躺着不动,转动手上青色杯盏,“今日这酒不错啊,先生不多喝几杯吗?”

王忠泰然处之,却只有重新坐回去,“是草民身份卑贱,不配与县主一起饮酒。”

“没事。”岑玉秋摆摆手,“今日我心情好,便允了。”

举手投足之间,完全像是哪家纨绔子弟说出来的话。倘若这是岑子明说出的,谁都不会觉得奇怪。偏偏这话从岑玉秋口中说出,就着实耐人寻味。

岑玉秋垂眸,望着怀中的人,眼中情绪不甚清明。

苏轻罗还倒在她怀中,不敢动弹。见岑玉秋这副模样,看着有些醉意,却只能咬着唇,闭上嘴巴,心中默默盼着岑玉秋尽快离开这里。

可岑玉秋今日实在反常,一直迟迟没有捉人。如果不是为王忠而来,她是不是还在等另一条大鱼?

就在此时,屋子外走来脚步声。

苏轻罗耳力向来不错,在众多的铃铛声响中,还是能分别出有人正在门口。

倘若她的猜想是真的,岑玉秋也确实在等另外一个人来,那此时门口要过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真正要等的人。

苏轻罗侧眸,越过人群就看见半遮半透的门上,复上来一双宽大的手。

黑影盖在门上,瞧着要推门进来的模样,却忽然一停。

苏轻罗偷偷擡眼,就看到岑玉秋缓缓将酒杯放下,目光冷冽地盯着门口,然后又侧目看向屋里的钱贵。

就在这时,正想出声的钱贵脖子上也多了一把长刀。

钱贵立即闭上嘴,门口的人也停滞不前了。

岑玉秋见状,示意让钱贵开口。

站在钱贵身后的宋相宜手中持着佩刀,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我的刀可不长眼睛。钱管家,该说什么,你清楚的吧。”

感觉到脖颈上有一阵刺痛,钱贵惊得脊背挺直,连连点头。

宋相宜重新直起腰来,手上的刀却是半分没有移动。

钱贵立即装出一声假笑,拿出寻常说话的姿态,扬高了声音讲话:“先生对今日的安排可还满意?”

王忠没有配合。

而就在此时,门口又重新有了动静,屋外的人原本已经放在门上,重新收回。

岑玉秋见状不妙,立即摔杯为信,将手中杯盏一掌拍碎。

苏轻罗顿时一懵,就瞧见屋内留下的护卫提着刀冲向门口,舞姬们惊吓之余,乱成一团,当下场面十分混乱。

屋外的动静声并不这里小,声音有些嘈杂,苏轻罗还是能分别出来,外头也有许多脚步声、拔剑声,还有其余酒客惊叫出声。

岑玉秋将怀中的人扶起来,直接起身要走。

就在这时候,苏轻罗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假装自己惊吓过度,一把勾住岑玉秋的脖子,将脸埋进她怀里。

柔软的面纱贴在脖颈处,微微蹭动时酥酥|麻麻地,引人一阵战栗。

岑玉秋哪里经历过这种,一下子被抱得僵住身子不敢动弹,熟悉的发香传入鼻尖,在她的血液里开始翻滚。

“县主。”宋相宜提醒道。

这一声,将岑玉秋的魂儿拉回来大半。

岑玉秋擡起头,正要将人拉开,却被忽然抱得更紧。

苏轻罗咬紧牙关,闭上眼睛直接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