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秋又说:“你是以‘官府’的名义派粮,用一下苍狼卫怎么了,这本就是可以讨赏的丰功伟绩。更何况苍狼卫本来就是我的人,保护我的夫人也是职责所在。”
苏轻罗无奈叹口气,笑着应下,“好,我听县主的。”
岑玉秋见她接受下来,松了一口气。
苏轻罗又问道:“若没有了苍狼卫,县主的事可是忙完了?”
她知道,岑玉秋这些日子天天都与苍狼卫的人在一起做事。岑玉秋不与她多说,她也没有多问的道理,只知道岑玉秋早出晚归,已经甚是辛苦。
“嗯,快差不多了。”岑玉秋说道。
“那就好。”苏轻罗松一口气,讲话间都软了几分,“不会耽误到县主大事就好。”
岑玉秋点点头,见她们身后的粮食都倒在地上,帮衬着一起扶起来。
苍狼卫与衙役已经将方才闹事的那群游民全部带走,剩下还有几人便一同重新收拾起来。好在这群人并没有闹到里面来,里头的粮食都放置安好。
苏轻罗并没有因此收了派粮的摊子,重新收拾好之后,又站了回去。
“不回去?”岑玉秋问出口的话却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苏轻罗淡淡道:“倘若今日没有做好,恐怕这些时日都是做白工。这些天我都会留下来,亲力亲为地将此事做完,县主请放心。”
岑玉秋松开手,知道她打定了主意,不好再劝。
她朝着边上一位苍狼卫的人说道:“这几天,你带十人看守这里。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宁抓不放。”
“是。”下属应道。
岑玉秋交代之后,仍旧有些担忧,“要不,我也留下来?”
“这怎么行。”苏轻罗阻止道,“方才刚带走这么多人,县主还要回去审讯呢,莫要耽误大事。”
“可是……”岑玉秋犹豫。
苏轻罗对她面对着面,将她转身往城门里头推去,“县主先回去吧,还有诸多公务需要您去处理。”
岑玉秋犹豫片刻,眉峰一直拧着。
稍稍之后,她无奈叹口气,点点头:“明白了,你自己注意安全,遇到事情不要自己冲上前。”
“好。”苏轻罗答应道。
自岑玉秋走后,又过上许久,终于有两个游民来寻吃食。他们先在说城门口徘徊许久,最终在商讨之下还是找上他们,然后各自轻轻松松地各自取走一袋粮食。
今日直到日落,也只有这两人出现。
发粮第一天有些波折,但好在摆平了,也让真正需要粮食的游民取走了粮食,虽然不多,却也是颇有进展。
苏轻罗心满意足地回到府中,等岑玉秋回来一起用膳时,提起了那人胸口图腾的事。
岑玉秋也是一早便有察觉,便应下此事说是会彻查严惩。
第二日,来取粮的人多了几个,都是听说这里送粮,不顾生死渡河过来。
这些人水性十分好,在如此滔天水流中,竟用绳索支起一条路来,扯着绳子便渡了河。
在第三日,官府正式贴出告示,午时处决那个打人抢粮的人,却只是以“行为恶劣,导致多人重伤”,又加以“抢夺官粮”为由,数罪并罚皆是死罪,判决午后问斩,以儆效尤。
官府告示中,丝毫没有提及可疑身份,以免民心动荡,便只书写抢粮一事草草了事。
这一日,人被扣押到南门行刑。
两岸百姓都围在南门前来瞧,颇为震撼。毕竟骏阳县已经平静了这么多年,鲜少有罪大恶极,需要问斩的犯人。
在行刑之后,岑玉秋又亲自以官府的名义,向游民以及需要粮食的百姓发出通告,不再派送粮食,而是只要参与修建桥梁之人,当日均可获得。除此之外,他们还会按照劳动成果分别获取大小不等能耕种的地面,安排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落户骏阳县。
当日下午,便有几人上前报名,都是对岸饿极了的百姓。
报名时间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结束。官府已经收够了人手,县丞郑青书当下便着手办理此事,动作迅速,甚至连夜都未曾回家。除他以外,陈川与其他衙役也是忙得根本回不了家。
不过短短几天,重新修桥的事便落定下来。
苏轻罗这些时日也没有闲着,知道大家忙着,便带着府中的人到县衙帮忙,给众人端茶倒水准备膳食,午后还会准备一些糕点,怕大家饿着还会让他们办差时,带出门路上吃,专心搞好内务,让大家能专心忙公务。
大桥足足修建了一个月,苏轻罗也跟着忙活了一个月。
这些时日,岑玉秋逢人便听到大家对这位新来的县主夫人赞叹不绝,就连与她颇为熟络的下属见着她也是跟她连连夸赞她一身好福气。
岑玉秋笑着将这些话一一收下,笑得眉不见眼。
大桥建成后,岑玉秋带着苍狼卫的人亲自站在河对岸将游民接过来。
外面热闹非凡,与此同时,牢房里便出了事。
岑玉秋淡定地站在城门口维持治安时,就有下属赶来传报。
“少将军,耶律齐跑了。”苍狼卫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