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了平时,岑玉秋早就一口应下,偏偏此时一顿,说道:“军营不比在骏阳县,士兵的伙食用度是头等大事,这事我做不了主。”
“那谁能做主?”苏轻罗问道。
岑玉秋解释道:“若是想要在这里添置人手,手续很复杂。”
苏轻罗眨了眨眼,一脸期待。
岑玉秋也不跟她继续卖关子,说道:“你不如直接去找爹爹吧,军中的事都听他安排。”
苏轻罗了然。
岑玉秋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道:“不要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
“谢谢县主。”苏轻罗信誓旦旦地保证。
岑玉秋点点头,继续安心吃饭。
接下来再过八日,乌托国的国主便要到这里与长公主会面,她恐怕是日日夜夜都要住在校场了。若是能天天吃上一口热乎的饭,似乎也是不错。
只是一想到苏轻罗若是要来这里的话,这里条件必然会更加艰苦劳累,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可一看到她灵动的双眸里已经全是在盘算日后生活,岑玉秋还是率先缴械投降,只觉得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万般犹豫之下,岑玉秋还是顺从本心。
吃完饭,进到楼里来打饭的士兵仍旧络绎不绝。
岑玉秋拿了食盒,将人带出去,“走吧,给别人腾个位置。”
苏轻罗点点头,被她牵着一起出去。
校场已是这段路比较偏角落的地方,这里除了风沙,什么都没有。
岑玉秋带着人往沙海楼后面走去。
沙海楼后面还有一座更高的楼,哪里像是荒废许久,整栋楼都被风沙覆盖,从观。
岑玉秋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往屋外的楼梯上走去时,苏轻罗踩在结实的木板上才发现这当真是一座木楼。
楼梯如同蜿蜒的小蛇,一路盘旋而上,苏轻罗往下探去,看得心惊肉跳,便将岑玉秋的抓得更紧。
二人走上楼,要跨过一座小高台。
岑玉秋率先翻身过去,便向她伸出手,“过来点。”
苏轻罗不敢往
风微微吹动,将沙粒吹起,苏轻罗半眯着搬家,不敢睁开,却也不敢动弹。
周围的扶手已经不见了踪影,越往高处,越是觉得可怖凶险。她忽然才觉得,自己似乎还有点怕高。
岑玉秋俯身上前,在她耳边说道:“那你把眼睛闭上。”
苏轻罗有些心慌意乱,却下意识就照做了。
随后,身体忽然一空,整个人被她横抱起来。
苏轻罗吓得睁开眼。
岑玉秋却将她抱在怀里掂量掂量,生怕她还不够害怕似的,嘴上却讲着调情的话,“怎么感觉又轻了许多。”
苏轻罗双手将她搂紧,整个脸埋在她怀里。
午时正热,这高楼顶上更是没有什么纳凉的地方,一时间竟无人到这里来。
岑玉秋将人抱着进去,来到里面放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苏轻罗双脚着地,原本在心里被激起的水花仍旧未曾平息。
这里顶上只有六面墙,左右各三,像是从前给哪些达官显贵单独准备的位置。
中间的地方有一处圆形高台,台子不高,只有脚踝上下。苏轻罗见过这个模样的,是舞女起舞的地方。
这原本应当是酒肆为招揽生意,特意给舞女造的高台。只要楼上翩翩起舞,楼下便能瞧得一清二楚,而环伺周围的一圈原本应该摆着酒桌,如今空无一物,被黄沙覆盖,只留下六面高墙耸立。
“这是我休息的地方。”岑玉秋笑道,“原本也是与那酒肆一处的。听闻这里以前也是夜夜笙歌,后来开元战败割地后,边境才退守到了这里,如今更是荒芜。”
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让苏轻罗脑海浮想联翩。
裸着脚踝跳舞的胡姬,戴着面纱伴舞的舞女,仿佛一桩桩一件件的声色搬到这里,毫不违和。
日头有些晒人,苏轻罗伸手遮挡,“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阳光将苏轻罗轻薄的脸皮晒得一些微红,一层薄薄的红晕化在脸上,惹人心绪不宁。
“到这里来。”岑玉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方石墙那边带去。
石墙大约有两人高,高高耸立,上面仍旧有许多风沙侵蚀过的痕迹,它却像是一座丰碑,屹立不倒。
往那边走去,便明显可以看到墙下一处阴影,此时正好纳凉。
苏轻罗跟着一同走过去。
岑玉秋脚步很快,苏轻罗也跟着走快许多。
刚到墙下,已经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燥热。闷热的天气如同一只火炉,让岑玉秋出来满头的汗。
苏轻罗这一身衣服穿得轻薄凉爽,倒不像岑玉秋那般汗如雨下,便笑着掏出帕子给她擦擦汗。
丝帕放在怀里,贴到脸上的时候仍旧感觉冰冰凉凉地,十分舒服。岑玉秋反而觉得自己更热了,抚摸上她的双手时,冰冰凉凉的感觉一下子吸引着她想更加贴近。
紧接着,她扣住苏轻罗的双手,将它们高高举起扣住,另一只手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