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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古卷残页揭秘辛(1 / 2)

幽光映壁影幢幢,古卷残篇诉旧殇。

百年秘社织罗网,血脉深仇隐祸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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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之中,空气仿佛凝滞成了某种粘稠的实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陈腐的尘埃气息和石壁渗出的阴冷湿意。那块散发着不祥红光的晶石,如同地狱深处凝视的独眼,将沈青临和阮白釉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石壁上,拉长、扭曲,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探寻的真相,亦是如此诡谲难辨。

“这里一定还有别的。”沈青临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每一寸可疑之处。不同于阮白釉方才沉浸于古籍的专注,他更像一个冷静的猎手,观察着环境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猎物留下的蛛丝马迹。

阮白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刚才解读“窑变通灵”带来的心悸中平复下来。她点了点头,指尖掠过冰冷的石台,那上面还残留着仪器的轮廓印记。“这些书册记载的是‘术’,是方法,但仪器的存在,说明有人在这里实践过。实践,就需要材料,需要记录,甚至……会有废弃的草稿或失败品。”她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我们不能只看这些摆放整齐的东西。”

两人分头行动,开始了一场近乎地毯式的搜索。沈青临负责检查石壁和地面,他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每一块石砖,倾听着回声的细微差别,不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暗格或空隙。他的动作thodicalandprecise,像是在解剖一具沉默的尸体,寻找隐藏的病灶。石壁粗糙的质感摩擦着他的指尖,冰冷坚硬,仿佛凝聚了数百年的阴寒。

阮白釉则专注于那些散落在角落,看似不起眼的杂物。她小心翼翼地挪开几块碎裂的陶片,拂去堆积的厚厚尘土。她的动作轻柔而充满敬畏,仿佛在对待易碎的时光碎片。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些腐朽的木屑,一些锈蚀的金属零件,还有一些难以名状的、仿佛骨骼风化后的细碎粉末。

灰尘在晶石的幽光下弥漫,如同无数躁动的灵魂。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和轻微的摸索声,暗室里只剩下那晶石无声的脉动。

“青临,你看这里。”阮白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正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破败的木箱残骸和腐烂的布料。在这些杂物的最底层,她发现了一个被压得有些变形的圆筒状物体。

沈青临立刻走了过去,蹲下身。那是一个用某种粗糙皮革包裹的圆筒,表面布满了霉斑和污渍,散发着一股混合了皮革腐朽和泥土的怪异气味。圆筒的一端用麻绳草草地系着,另一端则已经破损,露出了里面卷曲的边缘。

“这是什么?”沈青临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古老。

“像是一个……卷轴筒。”阮白釉的指尖轻轻拂去表面的灰尘,露出了皮革下隐约可见的暗纹,那纹路繁复而古老,似乎并非中土样式。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藏着重要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期待。沈青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尝试解开那根早已朽坏不堪的麻绳。绳子在他的触碰下几乎立刻化为了粉末。他转而轻轻托住圆筒的底部,尝试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动作必须极其轻柔。里面的东西显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沈青临屏住呼吸,指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一点一点地,将圆筒里的东西向外挪动。

终于,一卷泛黄、边缘残破不全的卷轴,被他们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它并非寻常的纸张,也不是绢帛,而是一种更接近于羊皮纸或某种经过特殊处理的兽皮的材质,质地坚韧,却又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极其脆弱,尤其是边缘部分,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破损和虫蛀的痕迹。

卷轴被紧紧地卷着,散发出浓重的霉味和一种淡淡的、类似墨汁混合了某种香料的奇异味道。

“能打开吗?”阮白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生怕一丝气流都会将这脆弱的古物摧毁。

沈青临观察了一下卷轴的状态,眉头紧锁:“很难,它太脆弱了。强行展开,很可能会彻底损毁。”他看向阮白釉,“你对古籍修复有了解吗?”

阮白釉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鉴定古董,修复是另一个领域。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点点来。”

他们将卷轴平放在一块相对干净平整的石板上。阮白釉找来之前翻阅典籍时用来压书页的玉石镇纸,轻轻压住卷轴的一端。沈青临则用手指,以近乎抚摸的力度,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将卷轴向外展开。

每展开一寸,都伴随着细微的、令人心惊肉跳的碎裂声。卷轴的材质干燥易碎,边缘的破损不断扩大,有些地方的字迹甚至随着碎屑一同剥落。

“不行,这样下去会毁了它。”沈青临停下了动作,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比进行最精细的解剖手术还要考验耐心和技巧。

阮白釉的目光落在石壁上,那里因为常年潮湿,渗出了一些细小的水珠。“也许……一点点湿气能让它稍微软化一点?”她迟疑地说道,这只是她的猜测,并无依据。

沈青临思索片刻,觉得可以一试,但风险极大。湿气过重,同样会毁坏纸张和墨迹。他看了看四周,最终将目光投向自己带来的水壶。他倒了一点点清水在指尖,然后极其小心地,用指尖沾染的微量水分,轻轻点在卷轴即将展开的部分的背面。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尝试。但此刻,他们别无选择。

奇妙的是,那经过特殊处理的皮质材料在接触到极其微量的水分后,似乎真的变得柔韧了一些。虽然依旧脆弱,但至少没有像刚才那样一触即碎。

两人配合着,沈青临负责控制展开的力度和速度,并适时用微湿的指尖软化卷轴,阮白釉则在一旁用镇纸固定已展开的部分,并随时准备接住可能剥落的碎屑。

过程缓慢得如同一个世纪。暗室里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和卷轴展开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幽红的晶石光芒照在他们专注而紧张的脸上,汗水沿着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裂开。

终于,在耗费了近一个小时后,这幅残破的古卷,被他们展开了大约三分之二。剩下的部分损毁得太过严重,已经无法再继续。

即使是这展开的部分,也布满了裂痕和缺损,上面的文字更是模糊不清。那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字体,介于篆书和某种更原始的符号之间,夹杂着一些完全无法辨认的、如同鬼画符般的图案。许多地方的墨迹已经晕开或者剥落,只留下淡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