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地离开?
在路行舟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江归没有出息的依旧无法选择放开,可是,他又不敢见他,只能一遍遍地发短信,试图追问与寻找他这么做的原因。
路行舟从来没有回复过他。
寒假里,江归第一次在家里沉寂了那么久,看了那么多书,依旧无法得到平静,甚至哪怕一丝的释怀。
新的学期开始,他在暗处里搜寻路行舟的踪迹,望着他的背影,多少次都想冲出去,拉住他问问到底为什么。
可是,江归害怕,怕的不仅是路行舟真的说到做到,也怕路行舟会说出更伤害自己的话来。
他向来都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
于是他找到了赵小德,从赵小德嘴里一点一点了解路行舟的动向,直到,他知道路行舟退学了。
江归开始慌乱,他不断给江衍升打电话,却一直是占线,干脆开车直奔北固。
“我找你们江董,他在几楼?”江归在一楼前台,敲打着桌子问。
“您有预约吗?先生?”
“我是他儿子,他在几楼?”江归拔高了声音吼。
小姑娘有些惊吓,保安已经循声走了过来。
“说话啊,几楼?”江归仍旧在喊。
“先生,没有预约不能进去。”保安一左一右控制住了他。
他挣扎撕扯着,“你们听不懂吗,我是他儿子,我要见江衍升!告诉我,他在哪?在哪?”
大厅里聚过来一些看热闹的人,前台小姑娘战战兢兢地小声问着,“该不会真是太子爷吧?你们谁见过吗?”
“没有啊,真是董事长儿子,连个电话都没有吗?”
“对呀,再说,回家不就见着了吗,这是闹哪一出?”
“可惜了,挺帅的小帅哥。”
江归挣扎不开钳制,忽然道,“你们就没有管事的吗?胡津,让胡津出来,胡津认识我。”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先是惊讶,然后是更大的议论声。
“都干什么呢?回去工作!”凌厉的声音响彻大厅,震慑四周的人群一个机灵,赶紧闪身回去。
那人一身笔挺西服,头发一丝不茍,走到江归面前,“胡津离开北固了。”
江归身子一僵,没有再挣扎。
两个保安见来人松了手,叫了声,“许主管。”
许逸点点头,脸色阴沉,看着江归,“你是董事长的儿子?”
“我是。”江归拿出手机,调出江衍升电话,“我有急事找他,一直占线,只能过来。”
“好,你跟我来吧。”许逸招了招手,让江归跟着他走。
“我以前是跟着胡津的,听他说过你。”许逸道。
“嗯。”江归点头,“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消失了。”许逸带着江归进了电梯,电梯的开合声遮盖了他的声音。
江归没有听清,“什么?”
“不知道。”许逸重复一遍,表情冰冷。
江归想,这个人不愧跟过胡津,他们两个倒有几分相似,一样的面无表情。
许逸将江归带到一个无人的会议室,为他倒了一杯温水,“江董在开会,你在这等会儿吧。”说罢走出去关上门。
江归耐着性子等了十几分钟,等不来任何信息,于是拨出江衍升的电话,无人接听。
明知道或许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可江归一秒钟都不想等了。
自去年凤尾餐厅那次之后,江归一直不曾见到江衍升,哪怕一面。
他打他手机,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给他留言,永远没有任何回复。
他是他的儿子啊,他竟能生生逃避自己的儿子两个多月,不闻不问。
江归憋着一股气推门而出,见办公室门就推开,看不见江衍升就关上,一间又一间地找着。
“哎,哎,这位先生,您做什么?”有小助理发现江归的怪异举动,跟在他身后询问。
可是能上这一层的人不会是普通人,她又不清楚他具体身份,不敢阻止。
“江董在哪里开会?”江归问。
“江董?哦,在A1。”小助理忐忑道,“您是来参会的吗?我带您去。”
江归点头,收敛了刚才的熊熊气焰。
小助理虽然忐忑,但是看江归的形象气质,怎么也不像坏人,还以为是甲方带过来的,赶紧带他到了会议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