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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是滋生了心魔吗?”阴川皱眉。

单妙冷笑一声:“若是真生了心魔,你现在还能神智清醒地与我说话?魔气可不是心魔,你周身的黑雾可能是与魔族有关。”

阴川瞬间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世人皆知,魔族因之前的大战损伤惨重,已经很少有魔行走于人间。这些都是精神不稳的疯子,一出世就掀起血雨腥风,近乎是修仙界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可是现在他的身上却出现了魔气,阴川猛地擡头看向单妙,瞳孔深处透露出几分哀求。

后者正撑着下巴,见他望向自己,懒散地笑了笑::放心,若是我想上报给峰主,还费心思就你干什么。”

“不过还是要查清你身上的魔气来源。”单妙沉思片刻突然问:“你可是练了邪门的功法?我瞧你之前的样子,倒像是被什么蒙住了眼,才会失去了神智。”

阴川:“不可能,我练的一直是方潭给的功法。”

单妙:“拿来给我瞧瞧?”

阴川犹豫片刻将一副玉简递过去。

单妙伸手探查,过了片刻才扔给阴川幽幽道:“功法与魔气无关,不过这东西练久了容易成为药鼎,给三峰主入药最合适不过。”

阴川先是一愣,继而愤愤将玉简一摔骂道:“这老东西。”

“除此之外,你还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

阴川:“给方老狗试毒算吗?”

单妙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三峰的日子这么难过?哪些毒?”

阴川被他心里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毒太多了有些我都记不清,等我回去列张单子给你。”

单妙点头:“也行,那除此之外,你可有接触到什么东西或者奇怪的人?”

阴川想了一圈摇头:“我几乎都呆在三峰里,除了毒虫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其他东西。”

“三峰弟子中最近可有奇怪的人?”

阴川:“我与他们都不熟,或许是平日里结怨太深,哪个想暗地里害我也不一定。”

单妙叹了口气:“要是你们三峰真有这样的人物,给你下黑手怕是你的福气。”

阴川怒目拍桌:“你这话瞧不起谁呢?”

单妙有些头疼:“你自己脑袋要有意识,都快骂你是蠢货,被人差点弄没了命也不知道,还要找其他人麻烦。”

阴川辩解道:“事先说好,你救的那个人确实偷了朱果,我没冤枉他!”

单妙:“那你要下那么狠的手?”

阴川嘲讽笑了笑:“方潭那老东西盯着,我要是不把他腿打断,指不定断的是谁的腿。”

单妙揉着太阳xue,不眠不休守了三天。

他也感到疲惫,冲阴川挥挥手:“行了,知道你在三峰日子难过,路是你自己走的,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别在出了岔子,有什么异常记得告诉我。”

阴川见他模样,自知是替自己护法理亏:“这事我明白,以后要是有用的着的地方……”

单妙急忙打断他:“你一个筑基能帮什么忙?赶紧滚吧。”

阴川气的牙直痒痒,要不是单妙刚帮过自己,就要现场给单妙上一堂毒虫教学课。

千径山的月亮很清亮,打在地上照出漂亮的光芒,映着周围的树影都利落了许多,单妙一手提着酒一手拎了包烧食往二峰赶去。

闻潜的住处很好找,最高峰的山头,一间还算完整的木屋就是。

林婺和秦清的教学理念不同,秦清是那种只要她能兜得住,徒弟怎么浪都不管,还能添把火的那种。而林婺则是要是自家徒弟放了火,他能面色不改将徒弟按在火里烧成灰的那种。

所以只要闻潜死不了,一切都得自力更生,包括住的地方。

再踏进木屋的那一刻,单妙还是感叹实在太破了,闻潜这人实在是有点东西。

只要有张床不漏雨,他连有没有被子估计都无所谓。单妙觉得以后要是有哪家姑娘跟了闻潜,绝对是她家祖上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不过也没有人愿意跟着闻潜就是了,谁让这厮修的是无情道。

“你怎么来了?”闻潜端正地坐着正擦着霜花,他身上像是憋着股劲,轴的他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腰板挺直。

而一旁歪在桌子上的单妙,提了提手上的吃食建议道:“今晚夜色好,去屋顶喝酒去?”

闻潜刚想说喝什么酒,鼻子一嗅是一股浓郁的酒香:“你又偷了五峰主的酿川酒!”

单妙摸摸鼻子:“还有山下老刘家的烧鸡附带王婶送的甜糍粑。”

闻潜慢悠悠放下剑,咽下那句喝什么酒,跟着单妙一个纵跃上了屋顶。

月色溶溶,单妙拆了只鸡腿递过去问道:“你觉得千径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