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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们是什么人?”就在单妙脸色难看地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小院里屋突然走出来一个穿着粉衫的女子,扎着双髻,肌肤雪白,相貌明艳。

几人俱面色微变,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问你们话呢,是不是阿辞派你们来接我了?”女子面色有些失望地看着众人,自言自语道,“看来不是啊,那你们快走吧,今天我不想打架。”

“前辈,在下千径山弟子单妙,并非有意闯入打扰前辈……”单妙见她下逐客令,猜想她说的阿辞恐怕就是抱月散人,既然他曾在千径山待过,那这女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千径山。”女子眼睛一亮。

“你们是千径山的弟子,叫什么名字?我叫司乐。”女子趴在院前的围栏上笑眯眯说。

“我叫单妙,这是我师兄闻潜,后面则是王钰和白如玉两位道友。”

司乐嘴里念叨着单妙两个字,仿佛全然没听见剩下的三人,念了几遍后拍掌叫好:“妙字好极了,比阿辞的好听多了。”

“你们想要什么吗?”司乐说的真诚,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琉璃珠般好看清澈。

“阿辞说但凡上门来的总是为了向他讨要些东西,他们不敢当面向阿辞要,总是暗地里找我求情,你们也像他们一样吗?”

单妙顿在原地,似乎被司乐的直率所震惊,但还是如实答道:“是。”

司乐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指着关着的院门道:“那你们进来吧,门没锁。”

单妙回头望了下后面的三人,见他们没什么异色才推开那扇只到他腰间的竹门。

“前辈……”

“别把我叫老了,唤我司乐就好,这秘境中很多年没来人了,见你们来我还挺高兴的。”司乐进屋招呼他们坐下又给他们倒了茶,“而且你们还是千径山的弟子,阿辞也在千径山待过一阵子,虽然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完司乐俯身有些仔细地打量着他,半晌才小声嘀咕道:“现如今千径山都能招到这般俊俏的弟子了,明明在阿辞那时候都是歪瓜裂枣,尤其是方潭和李刑两人……”

“前辈你在说什么?”

司乐摇摇头又好奇问:“没说什么,你身后的那人跟林婺是什么关系?”

单妙下意识回头看着闻潜,后者面容清俊,总带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你怎么知道?”

“身上那股劲儿和林婺很像,所以我就随口一猜。”司乐有些漫不经心道。

“闻潜是林峰主的徒弟。”

“怪不得。”

司乐听完颇有意思地看着闻潜:“林婺走的是无情剑道,你拜入他门下学的也是这个?”

闻潜点头:“是,晚辈学的正是无情剑道。”

司乐上下打量他一眼咂摸着嘴:“你确定你要走无情道?”

闻潜垂眸瞄着单妙的一块衣角低声道:“嗯。”

司乐微叹了口气托着腮,一脸怜悯地瞅着他:“林婺当年也像你这般,直至等到他小师妹死了才幡然醒悟。纵然满心悔恨也只能和一座孤坟作伴,若我猜的没错,他恐怕至今都未在剑道上再进一步?”

“你猜这修仙界千百年来为什么难出一个无情剑道的大能?”

“是人总会有七情六欲,逃不开躲不掉,林婺如此,你也是如此。”

单妙听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还挠头笑着说:“前辈怕是说错了吧?”

司乐鄙夷地看了单妙一眼,又流露出对闻潜的同情来意有所指道:“更何况喜欢上这样一个傻子,倒还真是难为你了。”

单妙摸不着头脑擡眼去看闻潜,只见他垂着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绪,面色依旧冷淡。

司乐见这两人一个装傻一个真傻,白瞎了好好的一副相貌,于是就将目光放下身后两人身上。

再看到王钰身后的那把辟天邪后有些惊喜:“你是符蝉子的弟子!他竟然把辟天邪给你了,那个老貔貅,只进不出的货也肯舍得往外给东西?”

王钰对这似褒似贬的话沉默半晌才开口道:“符蝉子乃是我的师祖,他身死道消后,辟天邪被我师父所得又传给了我。”

“你说符蝉子死了?”司乐脸立马沉了下来直勾勾盯着王钰,在场的众人立马感受到一股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要弯下身去。

王钰看不出什么异色,依旧一脸平淡道:“前辈,符蝉子确实是死了。”

“那阿辞呢?他那日只跟我说出去一趟,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他不会出什么事了?”

司乐陡地站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单妙,仿佛只听信他一人:“你们是从外面进这个秘境一定知道他的消息,阿辞现如今在哪?”

单妙被她这沉甸甸的目光看的心颤,面露不忍,挣扎半会还是开口低声道:“前辈他也死了………”

司乐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阿辞他怎么会死!”

“秦清在哪,她不是一直和阿辞在一起吗?”

单妙脸色难看起来,若是面前这人是抱月散人的伴侣,那他师父又和抱月散人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这混蛋脚踩两只船?

“不,我师父还在,只不过她现在不知所踪。”单妙开口道。

司乐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呆滞片刻后发出一阵惨笑:“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阿辞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原来他是要去……噗……”

“司乐!”单妙眼瞅着面前这人忽然吐了一大口血向后栽了过去。

“你叫秦清师父,那你岂不是她的徒弟?”躺在单妙怀里的人忽然伸手一把掐住单妙的脖子恶狠狠道,“为什么阿辞死了,秦清还活着。”

“是你…是你们千径山的人害死了阿辞!”

“单妙!”众人如临大敌皆看着司乐,闻潜更是心急如焚,刚要动手就被单妙眼神制止。

单妙感到呼吸被遏制喘不上气来,扒着司乐的手很是痛苦道:“司乐,你…我师父…不会害死……”

“闭嘴!你们千径山没有一个好东西,凭阿辞的本事,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奈何的了他,一定是你们暗中陷害……”

司乐越说越疯狂,最后竟然一下子将单重重的甩了出去。

闻潜连忙飞奔过去将人接住:“没事吧?”

单妙手捂着脖子大口喘气:“没…没事…”说着便要站起来看着屋内那几乎要发疯的女人。

“她怎么会突然这样?”

白如玉眼带怜悯道:“这不过是一缕被人捏造出来的神识,乍闻噩耗怕是一时间走火入魔,失了心智。”

“那该怎么办?”单妙拧眉看着司乐。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他们本该就这般熟悉亲昵一般。

“杀了。”一旁的闻潜瞄见单妙的脖子时沉声道,单妙他皮肤白,细弱的脖颈上的红痕触目惊心,他摩挲着手里的霜花,心中遏制不住涌上来的杀意。

“不行!”

闻潜侧目回望他,眼神中带着隐忍的怒气:“为什么!她刚才差点掐死你。”

单妙摸着发疼的脖子摇头:“她既然是我师父的故人,哪怕是一缕神识,我也不应该杀了她。更何况还有冰凰卵,我要拿出去给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