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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我去找找卫苏他们…去找找…”单妙含糊说完一句话便立马往石门外蹿去,留下闻潜一人站在原地垂着脸看不清他的神色。

刚走出山洞就瞧见半躺在草里的三人,黄娇娇依旧是昏迷不醒,卫苏身上带血,阴川则是伤的最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单妙瞧了皱眉将玉液草扔过去,又对着卫苏拿出火芝草:“给,还来得及吗?”

卫苏撑起一个勉强的笑:“还好,再晚一天怕是来不及,你怎么在这?闻潜他怎么还没出来?”

单妙脸一红嘴里像吃了烫果子含糊说:“我是来除妖,闻潜大概还在里面,马上就出来。不说这个,你们怎么会被这妖怪掳来?”

卫苏惨笑一声:“说来话长,本来我们是要在秋涧镇等你,不过我外出采药本来打算给阴川师弟制点伤药谁知道被这妖物袭击掳来这洞里。阴川便带着黄师妹追来,谁想也上了这蛇妖的道。”

单妙瞄了卫苏一眼,顿时想到李志说的这蛇妖男女不忌,卫苏长得温雅俊逸,被掳来似乎也不奇怪。

“还能走吗?”单妙对他流露出几分同情看着他问道。

“能,只不过阴川受得伤较重。”

一旁的阴川挣扎着站起来别扭道:“我也能走。”

“不等闻潜吗?”卫苏疑惑,以往这师兄弟闹归闹,可谁都知道这两人感情好,整日都是黏在一起的。

“不等不等!”单妙看到山洞门前一块熟悉的衣角忽然提高音量背起一旁的黄娇娇便要跑。

留在原地的卫苏和阴川有些奇怪地看着几乎是溃逃而去的单妙。

三日后,秋涧镇上,可儿看着坐在树干上的少年,一袭干净的白衣,长腿随意的伸下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仙长自从斩了蛇妖回来后就有些心神不宁,甚至有些慌乱。

尤其是在看到某个人的时候。

可儿眼神有些黯淡,忽然望着院子里的一个少年,身量颀长,穿着如墨的黑衣,容貌清俊,神情却冷淡的不容人靠近。

正在可儿出神之际,那少年却大步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她正要行礼却被他挥手拦住,食指放在嘴上轻嘘了一声指了指树上的方向。

可儿微微回头就发现树干上的少年已经不知何时睡着了,她连忙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离开。

她本想着不应该打扰别人的私事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那一向神情冷淡的少年却忽然如春风融化冰河一般露出笑意,向上伸长了手,阳光从树梢往下漏,顺着手映出地上两只交缠在一起的手。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脸瞬间红了却还记得捂住嘴怕叫出声,吓得急忙跑开。

黄娇娇躺在床上望着头上的木头柱子,她虽吃了火芝草炼的丹药却是伤了根本,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可却不能修炼。修仙者最宝贵的那几年,她却只能每日与药罐为伍,修为不能再进一步。

“师妹你别伤心,等我回去了会想办法早点治好你让你能够修炼。”卫苏端着药碗安慰着。

黄娇娇却是白着一张脸问:“卫师兄,我们还能回去吗?”

她虽有些小心机但那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实际上人并不坏,知道卫苏和阴川是为了她才私下逃出山门,还惹怒了大峰主,派人来捉拿他们。

“回不去也会治好你。”一旁的阴川十指绑着绷带,有些不熟练地给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抹药粗声道。

“阴川师兄,卫师兄,谢谢你们…我…”黄娇娇满眼的泪望着两人。

“师妹别担心,你我都是同一山门的弟子,自然要相互扶持帮助,你安心养病就是。”卫苏一勺子一勺子喂她喝药又轻声道,“这次多亏单妙和闻潜采来火芝草为你疗伤。”

“单师兄、闻师兄?”黄娇娇有些惊讶,“他们怎么会知道我……?”

卫苏将最后一勺药喂完:“我写信给他们,你放心单妙的师父五峰主最看不惯妖邪之事,师…四峰主做的事情,她会护着你的,你别担心。”

黄娇娇吸吸鼻涕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嗯,师兄,怎么没见单师兄和闻师兄两个人?”

阴川抹完药疼的龇牙咧嘴道:“他们不知是不是吵架了,整天躲着对方,你等等估计就能见到他们。”

而此时黄娇娇口中的单师兄、闻师兄…

单妙一睁眼就看见坐在一旁的闻潜,面对那张清俊的脸差点从树上掉下去,亏的闻潜一把拉住他,单妙却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仿佛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闻潜的心情一下子就落入了谷底,脸色难看地看着单妙,后者低着头握着手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我进去看看黄师妹……”单妙轻巧跳下树就要跑。

“站住!”闻潜在身后低喝。

“啊…今天风怎么这么大…赶紧进屋……”单妙恍若未闻还想着跑。

“我让你站住!”闻潜彻底沉了声喊道。

单妙没法子只好顿在原地,闻潜大步追上来看着单妙:“你在躲我?”

单妙揪着衣摆摇头:“没…没有。”

“那你跑什么?”闻潜气极反笑问。

“我…我想去看看黄师妹…”单妙小声道。

闻潜不信:“真的?”

单妙忙点头:“真的!”

“单妙,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闻潜叹了口气忽然语气软下来望着单妙说。

单妙擡眼便撞进了闻潜的眼里,他的眼睛比常人的瞳色浅,更像是琥珀,所以望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淡无情,可现在却像是秋日后山的一湾碧水,温柔得不成模样,让人不由想沉溺其中。

“我…我没有……”

“你在撒谎,你怨恨我那日做的事情对不对?”闻潜努力将语气说的平淡些,不泄漏自己的情绪。

“……那日你中了毒,神智不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闻潜你别揪着这件事不放。”单妙磕磕绊绊说完这句话。

闻潜笑了:“那你躲我什么?”

单妙闭上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再傻再不懂,也明白那日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可他知道了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闻潜了,师兄弟之间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替对方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日我神智清醒的很,拉着你做这种事情是我不对。”闻潜望着单妙,眼里的神情让人莫测,“单妙,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别再躲着我了。”

“行吗?”闻潜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像一只骄傲的野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也会立马弯下自己的脊梁,像是被驯服的凶兽一般在他脚边打滚撒娇。

“我不知道…闻潜…我什么都没想明白。”单妙神情有些痛苦,“那种事情是不是就是那日你蒙住我的眼不让我看到的,师兄,那我们和承安又有什么区别?”

单妙想起那日大雨中小院,残忍剖开福宁肚皮又面带嫌弃一脚踢开里面的死去婴孩的承安来。

那时候他目光灼灼望着他,目光中有种疯狂的执着朝他道:“单妙,我们是同一种人,天生就如此。”

单妙你逃不掉的!

你注定就像我一样!

单妙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闻潜倒退几步身子都颤了颤,想张口说话却又觉得无力。

承安死的那日,单妙曾对他说过,觉得承安他们这种人恶心,男人在一起就是恶心,单妙曾说过的,他说过的。

闻潜脸色惨白站在树荫下,明明是三伏天的夏日,可他却好像还站在了一片冰湖前,身旁下着雪,厚的已经积到了他的腿上,冷的他都说不出话来。

单妙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觉得脚步沉重可心里却空了一片,浑浑噩噩,好像神魂已经飘离了肉体。

“单妙…你…你去哪?”卫苏一出来就发现有些魂不着体的单妙,往后望背对着他站着的闻潜。

“还真的吵架了?”卫苏看了他们俩人一眼摇头叹气道。

月上中空,星汉灿烂。

单妙坐在墙头上,一旁是他喝完的酒罐,可儿在底下望了许久最终还是搬来一架梯子爬了上去。

“仙长你有心事吗?”可儿望着天上的月亮,觉得它很漂亮,可转头一看见身旁的人又觉得月亮没那么好看了。

“我娘说爹心里一有事情就喜欢喝酒,似乎想着喝醉了便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仙长,你遇见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