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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单妙睡的有些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猝然醒来,一旁的罪魁祸首则是目光淡淡地望着他,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盯着人家看了半夜是有多么失礼的事情。

“渴了?”单妙缓了片刻觉得自己跟一个小辈置什么气,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开口,“想喝吗?”

闻潜望着他,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却忽然想到,若是单妙的话,下一秒肯定会说。

“说点好听的。”

面容寡淡的男子忽然咧嘴一笑,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捉弄的意味,单妙觉得自己肯定起床气还没消,要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小辈说出这种话。

闻潜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脸上还是一副清淡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这几天真是越来越容易想起单妙,尤其是面前这个男人,明明是和单妙是两个模样的人。

“求你。”鬼使神差,闻潜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即又道,“求求你,前辈。”

单妙倒茶的手一愣,茶水差点洒了出来,等他端到床边递给姜行的时候才从自己欺负小辈的行为中缓过神来,消失已久的羞耻心终于回来了。

“行了,我端着你就这样喝吧,免得牵扯到伤口。”单妙装模作样咳嗽一声将杯子递到他嘴边。

“你师从哪座峰啊?”单妙见他一杯水喝完,“还要?”

闻潜摇摇头表示够了,继而垂着眸子缓声答道:“碧瑶峰。”

同时用余光观察面前的男人的神色,他觉得他自己疯魔了,否则怎么会想试探这个男人,明明单妙和他长得完全不一样,而且是他亲眼看着单妙跳进的崖谷。

他一个被废了修为,四肢被钉上追魂针,几乎近似废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崖谷下的凶狠的妖兽。

这么多年他都快把崖谷翻遍,连一根骨头都没发现,可这样却让他心存侥幸。

万一呢!

万一单妙根本没死呢?

闻潜看见对面人脸上没什么变化反而轻松问碧瑶峰如今峰主是谁,心微微沉下来。

“引玺。”

单妙想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但不知道红招给他这张面具是不是瑕疵货,根本没法做太大笑容,而且戴的时间长了还一副要融化的趋势,搞得单妙只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而他一旁的闻潜彻底灰心了。

不是单妙,若是他听到引玺肯定会高兴地咧出一口大白牙,那是他最疼的小师弟,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单妙感受到旁边少年情绪低落起身嘱咐:“你安心休息吧,等师门的人来接你就回去好好养伤。”

“你今晚会在这吗?”闻潜沉默一会忽然开口。

单妙心说我在这干什么,吹冷风吗?

但转头触及到躺在床上少年的目光还是慢慢将话咽回去。

最起码也算闻潜的小辈,又年龄小,刚从生死关头回来大概也知道害怕了。

这样想着,单妙望姜行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嗯,等你睡了我在走,睡吧。”单妙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刻刀和一块木头,坐在烛火边开始雕刻。

“你在刻什么?”

单妙握着手上已经逐渐成人形的木头微微一笑:“人。”

闻潜暗暗擡头想要看清楚些,可烛光模糊只能看清个人形,像是个男人模样。

“好像是个男人。”闻潜闷闷道。

单妙坦荡一笑:“对,就是个男人。”

闻潜嗯了一声转了个身背朝着单妙微闭着眼,不知为何,反正如今他心里不痛快地很,尤其这个很像单妙的人认真地再刻一个男人。

鬼知道是不是他男人!

他觉得自己心魔肯定要作祟,揣揣不安了一会却意外的眼皮耸拉起来睡了过去。

单妙动作轻巧,刻刀划过木头的时候竟没发出一点声音,旁边床上的人睡的正香,显然不受任何影响。

他盯着手下脸渐渐成型的木雕,忽然愣神,手指被刻刀划出一道口子。

他好像并不在意,反而看着被红色的血染红的木雕心叹又废了一个,将东西扔进芥子戒里,才将手上的刀口含在嘴里。

月光寂寥,单妙望着打在地上的白霜撑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念念便端着早点踢开单妙那屋的门:“师兄吃饭啦?”

倚在窗前榻上的男人无奈一笑:“你这一大清早的可真不客气。”

念念瘪着嘴:“那还不是一想到师兄你竟然照顾一个小弟子我就来气,在我心中都恨不得巴不得把师兄供起来,一点尘土都不沾才好。”

单妙被她逗笑:“那我在你心中就是座雕塑?得整日烧香祭拜?”

念念语气上扬:“那当然,我师兄可是天下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