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因为真正爱他的人太少了,少到屈指可数。
所以他格外珍惜每一个人爱他的人。
“只要你不舍弃我,我便不会离开你。可若是你舍弃我了,纵然我再爱你,我也不会原谅你。”
宴清颇为傲娇地扬了扬头,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彼时的宴清也没有想到,他竟会一语成谶。
最近这几日,卫澜霆似乎比平时更忙了。
江无虞见他的频率甚至从一日一次延长到了四五日一次。
“殿下这几日似乎很忙?”
一个人用膳时,江无虞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懒洋洋地问着一旁的魏家兄弟。
“是的,不然太子爷定然是会抽空来陪您的。”魏风声点头回答。
江无虞心想便是再忙,也不该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那他在忙些什么呢?”
“似乎是西北出了战事。”魏风声默不作声,魏鹤唳就开了口。
说完,魏鹤唳就突然感觉脚上一阵酸痛!
低头一看,魏风声正狰狞着脸上的肌肉,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西北?战事?”
江无虞诧异地放下手中的银箸,拧起了眉头。
为何发生了战事,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听到风声?
等等!西北,离朝的西北方向那不就是……
“你说,究竟是哪里发生了战事?”江无虞沉下脸色,颇为严肃地指了指魏风声。
“不准瞒着我,否则你们从哪里来就统统回哪儿去吧!”
江无虞平时都是颇为好相处的,难得对他们如此严厉。
“西北,清江国。”魏风声咬了咬牙,仿佛是英勇赴死一般豁出去的神情。
顿时,江无虞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了一锅粥。
良久,江无虞才平复下情绪,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就起了战事……”
魏风声自然也能理解江无虞此刻的心情。
虽然太子爷嘱咐暂时不要让江公子知晓此事,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清江国的二皇子江定霞遇刺,殁了。据说是离朝的人干的,清江王悲痛之下便向离朝宣了战。”
江无虞惊呆了,惊讶过后又是冷嘲一笑。
江定霞是清江王宠妃丽珠夫人的儿子,本该是他入离朝为质的。
结果清江王和丽珠夫人舍不得江定霞,就推了江无虞去做什么狗屁质子。
虽说魏风声说的这番话略显荒唐了些,但是以清江王对江定霞这个儿子的疼爱,保不齐还真会狗急跳墙。
尤其是,江鸿的身边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徐丽珠在旁挑拨唆使,焉能不色令智昏?
饶是如此,江无虞也觉得江鸿是个莽夫草包。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清江国有几斤几两,竟敢大言不惭地向离朝宣战。
凭什么?凭他清江国人傻兵弱吗?
在腹诽过清江王的决策昏庸后,江无虞后知后觉地开始替自己的处境担忧了起来。
清江国向离朝宣战,那身在离朝的他该如何自处?
江鸿不会不知道但凡他对离朝稍有忤逆,都会牵连到身在帝都的他,可江鸿还是不管不顾地做了。
丝毫不顾及他在离朝的处境,也许他的生死他们根本没有人会关心过问吧。
“如此大的事情,若是我今日不问,你们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冷静过后,江无虞勾了勾唇,笑容中带了几分凄冷苦涩。
“殿下是怕您知道了,平白让您担忧罢了。”
魏风声自知理亏,这事也不该瞒着江无虞,因而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罢了?”
江无虞秀长的眉深深皱在一起,莫名有些想笑,“不让我知道,这事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终归纸包不住火。”
魏鹤唳生怕江无虞会责怪卫澜霆让他们隐瞒这件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子,太子爷这几日都在为了此事费心劳神,您可千万不要记恨太子爷。要怪就怪我们兄弟吧。”
江无虞倒也没有怪卫澜霆的意思,只是这事实在不必瞒着他,总会有瞒不住的一天。
“起吧,我又没让你跪。”江无虞不耐烦地说道。
“谢公子!”魏鹤唳感激地磕了一个头。
江无虞却没有心思管旁的什么,只问道:“眼下清江国与离朝交恶不睦,离渊帝和朝臣可有说过要如何处置我?”
魏风声和魏鹤唳听了这话,皆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就是了,你们可已经瞒了我一次,莫不是还想继续瞒着我?”
江无虞瞧见魏鹤唳脸上的为难,故而开口说道。
魏风声也不再扭捏,一边偷偷睨着江无虞的脸色,一边低声说着:
“皇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有朝臣联名上书说……”